在渭北有一种香椿树,其嫩芽被称作“树上蔬菜”,而成为人们餐桌上一道春季应季蔬菜,在蔬菜匮乏的年代,其更是一种农家调剂单调生活的美味,多以香椿辣子或炒鸡蛋食用,夏季吃搅团、漏鱼鱼时采其嫩叶做菜水,也别有风味。因其本身含有亚硝酸盐和草酸,所以食用时最好开水或焯或烫一下。
香椿原产于我国,多分布于长江南北的广泛地区,所以陕北的同事竟有不知香椿为何物者。香椿为楝科,落叶乔木,雌雄异株,叶呈偶数羽状复叶,圆锥花序,两性花白色,果实为椭圆形蒴果,翅状种子,种子可以繁殖。其树体高大,除供椿芽食用外,也是上好的家具用材。香椿虽然好吃,记忆中,香椿树开花的极少,但村中有一颗开花的香椿树,上学时,经过树下,气味异常难闻,常会跑着远离它。
香椿营养丰富,且具有较高的药用价值。它含有丰富的蛋白质、钙、维生素c,都列蔬菜中的前茅。另外还含磷、胡萝卜素、以及铁和b族维生素等营养物质。主治外感风寒、风湿痹痛、胃痛、痢疾等。具有开胃健脾、抗衰老、补阳滋阴、清热利湿、美容的作用,因其含有维生素e和性激素物质,故有“助孕素”的美称。它还是辅助治疗肠炎、痢疾、泌尿系统感染的良药。其挥发性气味能透过蛔虫的表皮,使蛔虫不能附着在肠壁上而被排出体外,故民间有“常食香椿芽不染病”的说法。其较低热量,一般人群均可食用,但慢性疾病患者忌食。
记忆中,家里的前院就有一株笔直高挺的香椿树,采食极为不便。爬树时,人又不好站立,常常需要一种装着很长木柄的挽子才能勾到,仰着头,伸长两臂,踮着脚尖,很是不容易。后来,香椿树旁边建了一个猪圈,站在圈墙或窑顶,采食才方便了些许,一年也难得吃上几次。
印象最深的还是村西头的一个姥姥家的香椿,姥姥总是把采下的香椿用盐淹起来,经过晾晒脱水,装在烧制的陶罐里,锁在一个大红的展箱内。姥姥常会把腌制好的香椿分享给乡亲们吃。记得姥姥家院子还有两棵苹果树,同样,他也会把成熟的苹果分享给我们一群孩子。为了防止鸟类的偷食苹果,姥姥会在树上绑上许多布条恐吓鸟儿。每年秋季,姥姥会在树下挖几个坑,坑内放入麸皮,给树增加营养。姥姥是华阴三门峡库区移民,说话絮叨、含混不清,但她的善良慈祥永远不可忘却。听说姥姥年轻守寡,不为贫困所屈,曾光着一双小脚劳碌耕作,硬是把独子和童养媳拉扯成人,其中艰辛可想而知。
因为喜欢,家里建果园时,我曾在果园的空地上栽了四棵香椿树,由于空间大,树长的茂盛高大,也为春季餐桌增加了美味。岂料,碗口粗的四棵树竟被人一夜砍掉窃取,好在余根又发芽生长了好多香椿树。父亲又把一些小苗移栽在村头路边的地头,每年自己采食一些,大多也都被村邻或路人采食。
零七年出门打工后,也就难得吃上一次香椿。今年清明回家,本想着能吃上一回香椿,由于气候异常,气温较低,香椿才刚露出一点嫩芽,实在不忍心采食。好在去东河川祭祖时,宴席上上了一盘香椿辣子,总算吃了一回头茬香椿。